如果要舉辦一個史上懷才不遇的藝術家選舉，十九世紀荷蘭畫家文森．梵谷（Vincent van Gogh）必然榜上有名。或許是天才往往走得太前，也或許天意弄人，這位生前大部分時間默默無聞、總是難以出售自己畫作的藝術家，身後其作品卻譽滿全球，成為各地博物館和藏家爭相收藏的對象。
佳士得宣佈將於2024年9月26日，在位於香港中環的全新亞太區總部The Henderson首場「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晚間拍賣會上，拍賣梵谷創作於1887年、描繪法國塞納河畔阿涅爾美景的珍稀油畫《停泊的船隻》（Les canots amarrés），估價高達2.3-3.8億港元（約3000-5000萬美元），相信將會刷新梵谷藝術品在亞洲的拍賣記錄。
《阿涅爾橫跨塞納河的橋樑》（Ponts sur la Seine à Asnières）
| 巴黎時期的珍稀三聯畫傑作
自27歲決定投身藝術創作到生命最後階段，梵谷在短短十年內創作了二千多幅作品，而《停泊的船隻》便是他在1886-88年旅居法國巴黎期間繪畫的作品之一。
巴黎作為藝術史上許多重要變革的發展中心，梵谷在這個充滿活力的城市認識到印象派、點彩派等嶄新藝術流派，又接觸到日本浮世繪版畫，由此重新建構他對現代藝術的理解。在《停泊的船隻》中，我們正能看到梵谷在這個重要轉型時期對不同藝術養分的融會貫通：他以富表現力的筆觸和鮮艷明亮的色彩，表現在夏日陽光照射下的天空、海洋、花朵等大自然景物，加上在岸邊排列整齊的船隻，以及位於畫面中央的平穩天際綫，呈現出阿涅爾作為人們夏日消暑勝地的悠閒和諧之美，寧靜致遠。相對於早期集中描繪低下階層、陰暗滯重的畫風，梵谷這個時期不論在創作內容還是形式上也有所革新，為後來發展出前衛得未能被時人理解、於後世才獲得肯定的藝術風格奠定基礎。
除了《停泊的船隻》，梵谷在這個時期也創作了兩幅同樣尺寸和構圖的作品——《阿涅爾橫跨塞納河的橋樑》（Ponts sur la Seine à Asnières）和《阿涅爾的Sirène餐廳》（Restaurant de la Sirène, Asnières），被統稱為《塞納河畔阿涅爾》（Bord de la Seine à Asnières）系列三聯畫。據了解，梵谷現存的三聯畫作品共有三組九幅，其中四幅已入藏博物館，如《塞納河畔阿涅爾》系列另外兩幅便分別藏於蘇黎世美術館布爾勒收藏展覽館和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館；其餘五幅則為私人珍藏，《停泊的船隻》便是其中之一，原為意大利波旁–兩西西里皇室（The Royal Family of Bourbon-Two Sicilies）的珍藏，逾三十載未有現身拍賣場。因此，這次能在拍賣會上重新看見這幅作品，實屬難得。
《阿涅爾的Sirène餐廳》（Restaurant de la Sirène, Asnières）
| 一百年後的拍賣場傳奇
過去不少人以為，梵谷生前唯一成功出售的作品是晚年在布魯塞爾「二十人展」上展出的《紅色葡萄園》（The Red Vineyard），該畫由比利時藝術家兼藝術品收藏家安娜．博赫（Anna Boch）以400法郎買下。然而，隨著近年學者對其手稿材料的深入研究，我們知道他在家人朋友、尤其畫商弟弟西奧的幫助下也出售過其他畫作，雖然與他一生創作上千幅畫的數量相比，所賣出的只屬一小部分，但至少不止一次。
關於梵谷賣畫時賺取的報酬，根據現存文獻顯示，他獲得的金錢或物件也十分微薄，如早年受一名退休金匠委托，為其繪畫六幅裝飾家中飯廳的畫作，最後只得到25荷蘭盾，連買顔料的錢也不夠；又如以一幅煙燻鯡魚靜物畫，僅換到一塊地毯。雖然我們無法進一步考究梵谷賣過的所有畫作資料，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作品當時的售價遠不及他們在一百年後當代藝術交易市場上所創出的驚人拍賣價格。例如在1987年的倫敦佳士得拍賣會上，其經典靜物油畫《向日葵》（Sunflowers）以2475萬英鎊（約3970萬美元）成交，創下了當時藝術品拍賣的最高價；而在2022年的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有柏樹的果園》（Orchard with Cypresses）更是以1.17億美元成交，至今仍是梵谷拍賣價最高的作品。
現時，由於梵谷絕大部分繪畫已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館收藏，我們在藝術交易市場上，已越來越少有機會看到其作品。對於此次《停泊的船隻》的拍賣，佳士得表示其估價為2.3-3.8億港元（3000-5000萬美元），預計很可能打破過去由《靜物：花瓶與菖蘭》（Nature Morte: Vase Aux Glaïeuls）保持、成交價為7100萬港元（約910萬美元）的梵谷作品亞洲拍賣最高紀錄。
不知道梵谷與其畫商弟弟西奧如果在天有靈，看到此情此景會作何感想？對現今藝術界而言，這場拍賣無疑已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公眾也可在9月22至26日拍賣預展進行期間一睹這幅大師傑作，不容錯過。
文 | 麥子
圖 | Photo credit to CHRISTIE'S IMAGES LTD. 2024
公眾預展：
日期 | 9月22至26 日 (香港)
地點 | 佳士得全新亞太區總部 (中環美利道2號The Henderson 6樓)
*預展日期或會變更
現場拍賣：
香港 | 9月26日 | 佳士得全新亞太區總部 (中環美利道2號The Henderson 6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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