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特輯(二) | 皇室、安特衛普與私人藏家 | 你不知道的比利時藝術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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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不僅有歌帝梵(GODIVA)巧克力和《丁丁歷險記》,還有濃厚藝術底蘊,藝術收藏根植於藝術史傳統和王室支持。比利時是歐洲人口密度最高地區之一,集中了豐富藝術資源和文化人才,弗拉芒區 (Vlaanderen) 是最重要的藝術收藏聖地,私人藏家不僅定義著現代藝術,也左右著當代藝術的審美趣味和市場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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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不僅有歌帝梵(GODIVA)巧克力和《丁丁歷險記》,還有濃厚藝術底蘊,藝術收藏根植於藝術史傳統和王室支持。比利時是歐洲人口密度最高地區之一,集中了豐富藝術資源和文化人才,弗拉芒區 (Vlaanderen) 是最重要的藝術收藏聖地,私人藏家不僅定義著現代藝術,也左右著當代藝術的審美趣味和市場行情。
專注比利時歷史文物收藏的貝爾維博物館(BELvue Museum)位於比利時皇室行宮,隸屬博杜安國王基金會(King Baudouin Foundation),2015年起由比利時王后瑪蒂爾德 (Queen Mathilde) 掌管。位於北部梅赫倫 (Mechelen) 的霍夫·範·布斯萊登宮殿(Hof van Busleyden)是建於1506年的勃艮第宮殿,由哈布斯堡 (House of Habsburg) 荷蘭藏家布斯萊登所蓋 (The Leiden Collection),收藏了13-20世紀的2.4萬件藝術品。

| 安特衛普派 (Antwerp Painting School)
比利時第二大城市安特衛普(Antwerp)是「北方文藝復興」之稱的「弗萊芒畫派」(Flemish School )發源地,魯本斯 (Sir Peter Paul Rubens )、凡戴克 (Antoon van Dyck) 在此誕生,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培養了大批頂尖藝術家和設計師,比利時時裝設計師Martin Margiela、Raf Simons、Dries Van Noten都在此學習藝術。15世紀起安特衛普是重商主義重鎮,建立了藝術贊助系統和收藏風格。
16世紀的銀行家尼古拉·容和林(Nicolaes Jonghelinck)是老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 the Elder,約1525/30-1569)作品最重要的藏家,他擁有勃魯蓋爾16幅作品,包含「春夏秋冬」系列的《雪中獵人》,以及著名的《巴別塔》(De Toren van Babel)及《前往基督受難地隊伍》 (The Procession to Calvary),這些珍品現已成為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鎮館之寶。
範德吉斯特(Cornelis van der Geest)曾收藏安東尼·凡戴克(Antoon van Dyck)、康坦·馬賽斯 (Quentin Matsys)、魯本斯等大師作品,特別是贊助凡·海特的(Willem van Haecht)「珍奇屋」(Constcammer)系列,讓這位藝術家聲名大噪。

活躍於17世紀的收藏家迭戈·杜阿爾特(Diego Duarte)是安特衛普銀行家和珠寶商,以收藏揚·維米爾(Jan Vermeer)和拉斐爾·桑蒂(Raffaello Santi)聞名;其位於安特衛普的家族宅邸收錄約200多件藝術品,包括現藏於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的布魯蓋爾《農民婚禮》(Peasant Wedding) 和現藏於英國國家美術館的維米爾《坐在鋼琴旁的女士》(Lady Seated at a Virginal)。

凡·戴克在英國的成名,離不開收藏家凡·立普特(Remigius van Leemput)的合作,在他的協調下,凡·戴克在1632年受邀成為英王查理一世的宮廷畫師。他短暫待在英國七年時間,替許多宮廷成員繪製肖像畫,查理一世就佔了40幅左右。立普特是英國斯圖亞特王朝(The House of Stuart)最活躍的藝術品商。

魯本斯的好友、安特衛普市議員尼古拉斯·洛考克斯(Nicolaas Rockox)的「斯尼德斯與洛考克斯之屋」(Snijders & Rockox House)收藏16-17世紀弗萊芒畫派藝術,如今是旅行安特衛普城市旅客的必打卡地。久負盛名的大師魯本斯也是顯赫收藏家,他在安特衛普自己設計的「魯本斯之家」(Rubens House)除了有自己的作品以外,還藏有提香(Titian)、約爾丹斯(Jacob Jordaens)、弗蘭斯•弗洛里斯 (Frans Floris)、艾綴因·布勞爾 (Adriaen Brouwer )等。

| 現代主義與私人收藏
在弗萊芒畫派的燦爛藝術史和巴洛克式收藏(baroque collection)基礎上,比利時現代私人收藏在19世紀末湧現,在20世紀初成型。安特衛普的範登伯博物館(Museum Mayer van den Bergh)以哥特 (哥特(Goth),原指代哥特人,屬西歐日爾曼部族,同時,哥特也是一種藝術風格) 和文藝復興繪畫收藏聞名,它的創建者格梅耶·範登·伯格(Mayer van den Bergh)來自香料世家,收藏老彼得‧勃魯蓋爾、科內利斯·德沃斯 (Cornelis de Vos. 佛兰芒巴洛克时期的画家),及布魯日(法語:Bruges)畫派聖經細密畫《每日祈禱書》。




現布魯塞爾城市博物館的藏品,來自19世紀的比利時實業家約翰·威爾遜(John Waterloo Wilson)的捐贈,他將27件油畫和大量財產捐獻給博物館。
現代比利時藝術贊助人亨利·範卡特森(Henri-Émile Van Cutsem)1890年買下布魯塞爾聖約斯特區地產收藏藝術品,包括恩索爾、楊·範比爾斯(Jan van Beers)、威利·芬奇(Willy Finch)等,大部分已收入圖爾奈美術館(Musée des Beaux-Arts in Tournai),作為雕塑家吉約姆·沙利耶(Guillaume Charlier)的主要贊助人,1928年這座畫廊成為沙利耶的博物館。
維也納分離派藝術家 (Vienna Secession,又譯新藝術派),也離不開比利時收藏家的贊助,比利時銀行家斯托克雷特(Adolphe Stoclet)的私宅斯托克雷特宮(Stoclet Palace),不僅收藏了古斯塔夫·克林姆(德語:Gustav Klimt)的作品,也是分離派建築師霍夫曼(Josef Hoffmann)的代表作。
1920-1930年代風靡歐洲的表現主義,在比利時贊助人是範赫克(Paul-Gustave van Hecke),他收藏了弗萊芒表現主義藝術家的德斯梅(Gustave De Smet)、弗里茨·範登伯格(Frits Van den Berghe)和馬格利特。同期的立體主義畫派畢加索、布拉克、夏加爾的收藏家,是比利時猶太裔慈善家夏洛特·伯格曼(Charlotte Bergman)。比利時不僅有成熟的收藏體系,也有完善的藝術鑒定與修復機制,範德維肯(Josephus Maria Van der Veken)就是文物鑒定師和弗拉芒畫派修復師。
| 比利時藏家在當代藝術收藏的貢獻?
在風起雲湧的當代藝術市場,比利時藏家的品位正在決定和定義著當下的審美標準。最為亞洲所熟悉的比利時當代藝術收藏家,是北京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UCCA)創始人尤倫斯男爵(Guy Ullens),尤倫斯基金會(Guy & Myriam Ullens Foundation)是全球規模最大的中國藝術藏品之一,至2007年已有1700件藝術品。另一收藏中國藝術的藏家是比利時銀行家範羅斯布魯克(Frank Van Roosbroeck),1948年在比利時銀行上海分行作負責人期間,收購林風眠「戲曲人物」系列作品。
比利時另一大型私人藝術基金會是The ING Belgium Collection,創始人利奧·朗伯(Léon Lambert)是第三代朗伯男爵,曾祖父是銀行家塞繆爾·朗伯,祖母是羅斯柴爾德後人,他是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的海外殖民地融資家。朗伯一生未婚、沒有子女,一生投入在藝術收藏,被比利時《晚報》評價為「高端金融與藝術融為一體」,他資助賈科梅蒂、羅丹、德加、博納爾和馬格利特,ING基金會收藏約2500件藝術品,1987年他的17幅藏品在佳士得拍出634萬美元。
上世紀70年代前衛的觀念藝術贊助人,是比利時藏家赫爾曼·達萊德(Herman J. Daled),他是法國藝壇最具爭議的藝術家、極限主義代表人物丹尼爾·布倫(Daniel Buren)的幕後推手,也資助了萊維特、阿肯錫、理查·朗、日本觀念藝術家河原溫等,2011年,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從他手中購入藏品,成為永久館藏。
撰文 | 勞拉申
編輯 | 樊婉貞
圖片 | Rubenshuis, Hof van Busleyden, Magritte Museum, Christie’s, Sotheby’s,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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