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袁智聰
近期有兩齣不容錯過的音樂傳奇紀錄片電影。
一齣是以80年代英國倫敦新浪潮名團Spandau Ballet為主角、早前在香港曾以正場上映《Spandau Ballet The Movie: Soul Boys of The Western World》「醉夢英倫」；而另一齣，則是以90年代初美國西雅圖Grunge Rock天團Nirvana已故靈魂人物Kurt Cobain為題的《Cobain: Montage of Heck》。
兩齣影片，都是屬於藝人的官方紀錄片，因而片中有不少從未曝光的珍貴Footage出現；而他們能夠出類拔萃，因為來得有別於一般紀錄片的形式。
同樣是帶出年青樂手的奮鬥史、由窮小子而躋身成為樂壇巨星的歷程，但《Soul Boys of The Western World》和《Cobain: Montage of Heck》的最大分別除了一個是關於團隊、一個是關於個人的故事之外，還有前者到最後是分道揚鑣撕裂多年的Spandau Ballet終告再走在一起舉行復合巡演，來個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然而紀錄Kurt Cobain短暫的27歲人生的後者，則以他在1994年4月吞槍自殺身亡作結──事隔了20多年，看後仍令人留下黯然神傷的沉痛。
女兒Frances Bean Cobain任執行監製
沒有做過甚麼統計，但作為近20多年來最為傳奇性與最舉足輕重的一名已故搖滾Icon，我可肯定坊間出現過以Kurt Cobain為主角的非官方紀錄片應該為數不少。
這齣由美國紐約紀錄片導演Brett Morgen執導的《Cobain: Montage of Heck》之重點，是為Kurt Cobain的首部官方紀錄片，得到他的家人授權認可——Kurt Cobain現年23歲的女兒Frances Bean Cobain，是《Cobain: Montage of Heck》的執行監製之一。起初提議Brett Morgen拍攝Kurt Cobain紀錄片的，正是其遺孀 Courtney Love，但製作過程中除了接受訪問之外，她並沒有插手；Brett說如果由Countney或Nirvana的隊友Krist Novoselic、Dave Grohl等為影片擔任執行監製，那定會有人不認同，但交由Frances Bean Cobain參與，那能更具中立性，到底大家都愛這位女孩。
所以在其家人的協助下，《Cobain: Montage of Heck》之賣點，是片中有大量從未公開過的私密素材，包括其母親Wendy O’Conner提供Kurt Cobain幼小時候的家庭照片與八米厘影片，還有大量Kurt Cobain的筆記、歌詞手稿與繪本，來自卡式帶的錄音（包括他早年以4-track卡帶錄音機錄製的實驗音樂習作——電影名字Montage of Heck便是來自Kurt其中一盒收錄Sound Collage錄音的卡帶之題目），還有他和Courtney Love的家庭錄像（甚至是閨房錄像）等，都叫人目不暇給。Brett Morgen說Courtney Love把收藏Kurt之遺物的貨倉鑰匙直接交給他，由他自行「開倉」，Brett就在Kurt的數十箱存放得井井有條的遺物當中尋寶，從而令他靈感如泉地為這齣紀錄片寫下劇本。
對比起那些只有搜集已公開播過Footage片段（有些還要來來去去播著同一批片段）的非官方音樂紀錄片，你會理解到《Cobain: Montage of Heck》的精采。
真實與動畫
而作為音樂紀錄片，《Cobain: Montage of Heck》另一別出心裁之處，是用上不少動畫製作。
片中，有把Kurt Cobain在筆記簿上的文字、塗鴉、歌詞手稿，以及其圖畫繪本，變成活生生的動畫；另外，也把Kurt在青少年時代的一段自白故事，以及他早年閉門造車在家中創作歌曲與進行音樂實驗的階段（後者正呈現出他的另類音樂態度），攝製成動畫影片——動畫是青春的表現，而且把這些缺乏畫面而只能有旁白的情節拍攝成動畫，是聰明的做法。Brett Morgen表示這是受到Alan Parker的1982年電影《Pink Floyd: The Wall》所薰陶，把真實與動畫影片梅花間竹地出現，讓觀眾不知道下一幕出現的是甚麼。
另一《Cobain: Montage of Heck》的嚴謹之處，是訪問部分只找來跟Kurt Cobain
有著親密關係的人——母親、父親（及後母——雖然Kurt不喜歡她）、親妹、前女友、Nirvana的創團成員Krist Novoselic，以及尾段才出場的遺孀 Courtney Love。並沒有弄至人多勢眾找來大群人發表意見（Talking head），如經理人、唱片公司老闆伯樂、唱片監製、權威樂評人，都沒有在片中受訪。
影片的其中一個動人之處，是帶出Kurt與Courtney的關係。當年，無論是樂迷與媒體都不喜歡Courtney（她是來自洛杉磯Grunge樂隊Hole的主唱），彷彿大家都討厭這位「Grunge界第一夫人」而對她作出抨擊挖苦。但彼此卻是深愛對方，所以片中可以看到Kurt在Nirvana的大型音樂會上對觀眾說如今很多人都在抨擊他的妻子，然後叫全場樂迷一起呼喊「Courtney我愛你！」
即使這是其家人授權的紀錄片，但卻沒有對Kurt的惡名昭彰一面加以粉飾，如有帶出他早年已濫藥，抑或他與Courtney這對「毒王毒后」因為懷有/育有孩子而飽受衞道之士批判。然而大家從前所擔心的Frances Bean Cobain，如今已亭亭玉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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